楚盛昀僵滞了半晌,忽然明白怀疏寒为何会给他糖?为何会千里迢迢来救他?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全心全意照顾自己。怀疏寒看着他不过就是通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
他应该是出奇愤怒的,但楚盛昀胸腔像被一柄锋利的匕首刺中,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四肢百骸。
他几乎艰难开口:“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
怀疏寒真的不知道,他找遍了孟昱卿的魂魄,他去调查,但太晚了,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
他说的时候声音都是空的,自责的,惶然的。
楚盛昀凝视着他,怀疏寒不如苏忆温雅,他也不如苏忆多言,也或许他没有苏忆博学多才,更没有银钱去接济穷困潦倒的百姓。但他是孤清的,他沉默寡言,他给人冷眼旁观的错觉,他似乎是活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但他也应该是温暖的,他把所有的美好给了他心仪的那个人。
要知道,人世的情爱最经不得考验,夫妻之间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之时,又何况是两个男人。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又何其有幸被人这么惦念喜欢着。
楚盛昀心口翻酸,忍不住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季侯琰杀了怀疏寒的心上人,因此怀疏寒会留下是等待时机报仇?
一朵烟花攸然在夜空中炸开,绽放,五彩缤纷的落下。
楚盛昀说:“你出去了吗?城里很热闹,我带你出去看看。”
怀疏寒笑了一声,偏着头目光深远:“你在谢我?还是可怜我?”
楚盛昀口干舌燥,想说的话又被怀疏寒压下了:“侯爷,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在锦南的屋里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