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您太客气了,”米商道:“咱们都是在江淮商路上混了半辈子的人,管事的漕官有哪个是不熟的?若早知这小子拦大少的船,咱们非得好好教教他规矩!”
这些米商几日来被霍老板呼来喝去,心里正不痛快,如今知道霍家能打败陈家、垄断米业的罪魁祸首竟是这个漕官文之泰,心里如何能不怒?一时便同仇敌忾起来,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
陈旭心头甚喜,面上却为难道:“各位息怒,这文之泰到底是朝廷的人,诸位若是因为陈某和朝廷命官伤了和气,陈某心中怎么过的去?”
“陈大少放心,什么他奶奶的朝廷命官,还不是吃咱们银子养大的?”
“就是就是,一个小小漕官,也太不把咱们江南商路的兄弟们放在眼里,不给他点教训,我朱贵第一个不干!”
“说的好!”
“说的对!”
正所谓团结力量大,这文之泰虽有些把柄在行商手里,可一个人也不能把他怎样。如今这么多行商联起手来对付他,他这个漕官恐怕是做到头了。
陈旭一招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文之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含笑看着众人争论。
过了一会儿,才见霍老板姗姗来迟,只见他一身茶色领口绣金色锦鲤纹长衫,头上戴着紫金冠,脚上蹬着云锦靴,腰间挂着各色翡翠玉佩,胸口是硕大的金嵌璎珞圈,当真是富贵的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