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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沉默了一会儿,道:“给我下一封帖子,将霍老板和本地的几位米商都请到府里来。

“是。”

待到傍晚时分,淮州的米商们尽数来了,他们都知道陈家的名头,大公子亲自下了拜帖,又岂敢不到。

一进了屋,他们就三言两语地抱怨起来:“陈大少,今年咱们淮州的米价可是大乱了!今年的年成虽算不得好,可也并没有遭灾,米价怎能涨成这样,这可……这可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呀大少,我们家世代做米铺生意,如今这手里周转的银钱,竟然连百石米都买不到,这生意可怎么做?”

“如今稻米涨跌都他霍老板一个人说了算,今儿六百钱一斗米,明儿他降回三钱,咱们不都血本无归了么?”

陈旭静静听他们说完,缓缓开口,“诸位的难处我都知道,可我如今也没有办法。陈家今年收的米不多,又几次遇到漕官阻拦,我不想麻烦,索性便不做了,将米尽皆卖给了霍家。”

“什么?”一米商大骂道:“什么狗娘养的漕官,竟敢拦陈大少的船?定是和霍家有了什么猫腻,故意找大少你的麻烦!”

陈旭叹道:“听闻是新来的淮洛漕官,好像姓文的……”

“文之泰?”一米商道:“这小子,新官上任三把火,火得他不分轻重了?前年他在山西做同知的时候,我手里可握着他不少把柄,如今他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瞧我不给他好看!”

“哦?”陈旭故作不知,道:“有此事?我只当诸位都不认得他,所以米船被截,我也未敢叨扰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