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道苍哑的声音响起,惊得冯儒手边簇着的火心一抖。
屋中光亮渐起,他回头,正看到青年扯下面巾,抱拳一致礼:“大人,私闯宅邸,实为我之过,请大人降罪。”
冯儒惊得一时难言,几步远的这青年雪丝散肩,目色疏淡,惟有颊上横面一道长疤迥迥生威,还如当时一般模样。
“你怎地在此?”他当初在赤甲亲卫回朝时还特地遣人去打听过,已经确定他出现在军营登录的殒战名册上了,却不想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
“此事说来话长……”付尘挑挑拣拣,大致将陷计流亡之事说出,却避开了在胡地筹谋的事项。
“倪从文设计陷害?”冯儒拧眉,“他为何要如此?”
付尘没打算瞒他,却又不知如何启齿:“……大人,先前有一事,是我错了。”
冯儒疑惑目光扫来,他强顶着那股荒诞不经的造化赐命,僵着唇边浅笑,道:“当初倪从文以谢芝之子身份告明,实则为利用之意。我生父,另有其人。”
闻者双目睁大,没想到还能有这等事。
付尘自顾自道:“这下,的确为我毁坏了谢大人清誉。付尘当日言之凿凿,今日需向大人请罪。”
冯儒缓慢跌坐在椅上,脑中还在理着思绪,深夜的那股子疲惫此时皆被心底震动取代。
“……你这嗓子?”他怔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