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战多有劳伤,不妨事。”
若真如青年所述,那倪从文毒辣心肠可谓罔绝人伦,冯儒抬眼道:“倪从文竟能干出这等事?”
“大人,您在朝中同倪从文共事多年,相识也非一人。他日常作为难道同您一般坦荡无差吗?”付尘道,“付尘不信大人没有一丝的怀疑防备。”
冯儒心认此话:“可……同是读书仕进,我也没想到他能做这么绝的事……”
“世人中能如大人般表里若一才是少见,读书人浸淫礼义道德愈久,便愈发将权欲恶念滋长在心,”青年侧首凝目,谢芝字迹依旧悬于屋中,此时重见,倒又是一番心境,“善不敌恶,反其道而行之者,无所归处。”
冯儒听出话中些许隐秘意味:“倪从文所求,难不成……”
“依其现今行径,大人难道猜度不到?”付尘道,“并且,他私交姜华,已外通蛮敌。”
“什么!”冯儒惊坐起,“这是从何说起?”
“大人,自希圣三十年煜王罹疾卸职到如今,中途蛮人几次隔靴搔痒,领兵扰边却无大动作,而现下通胡联攻,一来便夺下北方大部分城池,势如破竹之势全然不同于从前,这一步步,显然都是谋划好的,”付尘定声道,“而赤甲军中自主将到佐领辅军,死散遣亡,新兵选入,乃至唐阑一介新兵而今统领万军,其缘由为何路人皆知。就此种种,皆始于军内早便有内奸作祟,侵蚀军伍。”
“大人,付尘身在军中,亲历诸事,自可辨别真假。这一次,我可向大人保证所言句句属实。”
“错过一次的事,不会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