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檀越心中已有定论,那贫僧无论再说何话,都成了虚言诳语,”聿明道,“檀越又何必要特地相逼呢?”
“好,”宗政羲扯唇,道,“禅师观物观得透彻。只是现下一言未答,那今日又为何专冒着隐瞒的风险应邀而来?”
付尘耐不住疑惑,从偏房出来,堵在门口。
“吱呀”一声门响,聿明和尚重又扣上翎帽,从屋中缓缓步出。
付尘一动,下意识透过其肩看向房内坐着的男人,此时于椅上阴晴未定。
“禅师,”付尘拦住前人,声音已然冷静下来,道,“敢问是否认识一唤‘苻昭恒’的人?”
“不识。”聿明垂眉道。
“那‘苻昃’呢?”付尘不甘道。
“……贫僧俗时故旧,”聿明冷眼看来,道,“檀越究竟何意?”
“晚生不解佛事规矩,但见百姓多向菩萨佛祖祈佑康健,诚心向善,因而以为从佛之人应当是大慈大悲,胸襟宽明,不会同狡诈奸佞一般行事苟且,有意于言辞上躲闪,”付尘逼问,“但禅师所表,却不肯承认所行所为,这是为何?”
聿明道:“贫僧不过为众多佛家子弟中一普通人,自认并无通察之能,尚需悉心修习。”
“禅师不愿讲明,便罢了,”付尘暗自咬牙,“只是人行天看,总有一日,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阿弥陀佛。”
付尘侧身,给他让了道,眼瞧着其人踱步而去,然后转身进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