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低眉颔首,只有余光瞥见她,明艳的脸上神情寥落沉滞。他略觉怔忡,她从不是娴静的花朵,有着最坚韧的刺,有时却会将自己刺伤。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他们之间又越不过的天堑。但他从来就没有的选择。

两日前,赵清姿与祁瓒终于到了幽州,她请门口守卫代为通传,想见余信。

守城的士兵并未见过怒王,见她蓬头垢面,是以只当他二人是逃难的失智夫妇。

纵使她拿出玄铁匕首请求代为转交,那守卫也是一脸不屑,人人皆知,怒王挥的乃是乌金玄铁打造的四尺弯刀,她防身的匕首却无人知晓,自然不认得这把削铁如泥的神兵。

“大将军岂是能随便见的?我军不刁难流民,你们赶紧离开。”

祁瓒也以为她的行为有些怪异,但始终是陪着她,他二人一路筚路蓝缕到此处,她要是个疯子,他也绝不清醒。

赵清姿守在城门外的大道上等余信,好在天运庇佑,不过一个时辰,大将军的车驾便从城门出来。

余信虽已贵为大将军,仍是轻车简从,车驾前不过二十余骑。

赵清姿追在马车后面,被扬起的路尘扑了一脸的灰,她顾不得此时的狼狈,大声喊他“余信 ”

“余信我回来了”……

随侍见她突然“发疯”,只得停马警告:“市井疯妇,倘若惊了大将军,你担待不起,还不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