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想将这劳什子石头杀了,丢下山去。倒不全是想娶佳人,他前半生杀人如麻,上山难免手痒,好不容易逮着个不在村谱的“可杀之人”。
“死瘸子还在编竹篓,半截身子都废了,棺材备好没有?爷爷我今天发善心,送鳖孙子上路。”
孙二狗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烦躁地掂了掂,总觉得不趁手,他更想念从前杀人时用的七尺横刀。
真糟糕,一旦她不在,一旦停下手中的活,想死的念头就像一条黑狗,咻咻地嗅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又要找到他这儿来。
祁瓒放下竹篾,定定地看着孙二狗狰狞丑陋的脸,眼中并无半分怯意。
“杀了我吧”
他这样的姿态反而激怒了孙二狗,他一脚踹翻了木凳,祁瓒双腿无力,倒在了地上,如一滩烂泥。
孙二狗按着他的头,往泥泞的地上磕。“呸,鳖孙子,跪下来给爷爷磕头。”
一口腥臭黏糊糊的痰钉在他脸上,被按着磕头的瞬间,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却始终不肯落到地上,他忍不住反胃干呕 。
真倒霉,从前身居桂殿兰宫,死时却是满身肮脏。
额头磕在泥地上,也会发出“砰砰”的声响,孙二狗扼住了他的双手,他也许有力气挣开,但最终没这么做。
不知道磕了多少头,他感觉头颅就要碎裂了,血顺着眉骨逐渐往下流。
孙二狗享受虐杀的乐趣,单单是磕头还不能满足他。就连杀鸡的时候,他喜欢一根根拔掉活鸡身上的毛,然后满慢条斯理地跺掉它的爪子。活物挣扎痛苦的模样,会让他感到很兴奋。
他将祁瓒的头抬起来,对方满脸的鲜血,让他血脉喷张,久违的快意回来了 杀人终究比杀鸡让他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