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算句尘没回来,宗内与她相熟之人,尤其是同门师兄师姐,也不可能不来看她。

这日,越祎醒来,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心念微动。

是白钰又将药送过来了。

前几天她恢复了些力气,能够抬起双臂,便推拒了白钰的帮忙,改为自己喝药。

越祎思索片刻,脱下外袍,穿着中衣起身,作出要换衣服的模样。

见白钰走进来,越祎有些虚弱地笑道:“师叔先放下吧,我换好衣服就喝。”

白钰将药轻轻放在一边,走了出去。

越祎坐到桌旁,食指蘸了一点药,放到鼻尖。

有几味灵草味道太重,盖住了其他药材,让人难以分辨。

注意到窗边摆着几盆灵植,越祎走近了,将药倒入其中。

灵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结出的花苞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越祎叹道:“果然。”

心中谈不上是失望,还是升起的寒意更多。

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白钰此人的危险。

此前在她的印象里,所遇的人中最无害的非他莫属。

最初他是性情温和的臣子,她也当他是友人;到了修仙界,尽管二人疏远了许多,他迫不及待与她划清界限,却时常对她关怀备至。

她突破时在一旁护法,至合意峰赠剑,又来禁地看她……

偶尔心惊于他凌厉的剑意,也只当是骨子里的傲气使然。

可如今他是在做什么?

越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到了往日该歇息的时候,便躺回了床上。

白钰进门,见越祎朝着床榻里侧睡下,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