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入体,鬼使神差地,沈濯走入这片院落。
这里或许之前也挂了几盏灯笼,但那人素来不喜热闹,应是吩咐人给撤下来了。
——今喻严喻严喻严日没见怀素。
近乡情更怯,沈濯也难以免俗,他兀自登临房门前,却久久没有勇气打开这道薄薄的门;
胸口处因着蛊毒的关系又开始泛起疼,但好在不痛不痒,还可以忍受罢了。
一只手覆上门扉,掌底可以感受到地龙烘烤弥漫而上的热气,沈濯顿了顿身子,狠一狠心,一撩袖袍转身离去。
他与他永远都是这样,最终只能落个越走越远的结局。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喜欢着他。
简直像中了魔障。
林惊云从推杯换盏中抽身回来,洗了药浴,此刻披了衣裳坐在案前对着一张羊皮地图微微沉思。
信鹰已回了消息,这些日子以来沈孤城性情大变,大肆杀伐,说话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下场,满朝文武无不怨怼,却又愤愤不敢言。
沈孤城甚至还寻了个缘由抄斩了宁微云全家。这人林惊云倒也算熟悉,当日沈濯还在位时,便是他与沈濯上下通气,暗里搜罗了不少林家不忠不孝的证据,最后林家树倒猢狲散,很大一部分功劳都要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