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熟悉的清润声线传进耳里,唐龄缓缓回眸,果真见到白景明风尘仆仆地站在自己面前,眼角眉梢都萦绕着难以掩饰的疲态,雪白的衣角上似还带着外头凛冽的寒气。

白景明一眼便看见了窗边桌上的那坛酒,他皱紧眉头快步走近,欲伸手关窗,却猛地被唐龄紧紧搂住腰际,唐龄整个人都紧紧地挂在了白景明的身上。

“先关上窗户好不好?”白景明温声哄着唐龄。

“不。”唐龄双颊萦着红晕,倔强地拒绝了,她已然醉了。

白景明只好由着她,他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系在唐龄颈部,宽大的男子披风裹在唐龄身上竟趿在了地上,显得本就娇小的人更加纤瘦了。

唐龄醉醺醺地问:“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酿的这坛酒吗?”

白景明稍作思考,应当是酸梅汤出事那阵子,可没等他回答,唐龄又自顾自地喃喃道:“你尝尝我酿的荔枝酒好不好喝?”

唐龄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酒碗,她晃晃悠悠地小心翼翼地托着碗底抬到了自己眼前,白景明刚要接过来,唐龄身子一晃,大半的酒液都洒在了雪白的披风上。

“这是最后一碗了……”见状唐龄而后委屈地扁扁嘴,一双盈盈润润的乌黑眸子里带了如星子般细碎的泪意,白景明喉头微动,他双手覆在唐龄腰间轻轻一提,女子便稳稳坐在了桌上。

唐龄惊呼一声,手里的酒碗摔在地上裂成两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碗碎了……”唐龄想朝地上看,却被眼前白景明欣长的身影挡得彻底。

白景明喑着嗓子:“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