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难得的还能强撑着环住他的脖颈, 将他压下来,在他唇角啄了一口, 俏皮笑道:“那再赏你一个这个,也不许忘。”
裴谨的眸色沉了沉, 伸手撑在沈姣耳边:“所以, 夫人不觉得不许忘的还少了一件么?”
沈姣翻身就要捂着被子装睡,却被裴谨有先见之明地拨了回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得裴谨心都要融了,然后缓缓道:“咱们就寝吧?”
裴谨想了想, 松开撑在她耳侧的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俯身吻上去:“就寝也分很多种,不知道夫人想的那种,同我是不是一样的?”
屋外的风刮得越来越大,打得屋外那棵高高的柏树枝叶沙沙乱响,或是枝叶轻颤,或是狂舞,偶尔还窸窸窣窣掉下几片仍然翠绿的叶子。
屋内的动静持续到天色微熹时才渐渐平息下去,裴谨只稍稍合了合眼便要起身。
他蹑手蹑脚地从榻上起来,生怕惊醒了怀里睡熟的沈姣。
可他刚坐在塌边拉靴子时,仿佛有感应似的,沈姣迷迷糊糊从榻上坐起,带着被窝里的热气从背后一把环住他的腰腹,细碎的气流打在他只着中衣的背上。
“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沈姣轻叹,语气少见的像个孩子似的重复。
裴谨在她的怀抱中扭过头,吻在她脸侧:“我一定把自己好好地交回给夫人。”
沈姣含糊地应了一声,松开环住裴谨的双手,乖巧地躺回榻上,还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裴谨浅笑出声,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替她掖好被角,踩着第一缕阳光出了青城。
待沈姣真正醒来,身边的床榻已经凉透了,她有些疲倦地躺回去,合上眼后眼前怎么都是裴谨的模样。
高兴的、落寞的、悲伤的、喜悦的……一个画面连着一个画面。
她披衣起身,坐在裴谨的书桌前展开他常用来作画的宣纸,拿起他常用的狼毫笔,在纸上晕开一个个鲜活的他。
松香打水来给她洗漱时,沈姣已经画好两张晾在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