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一道册立新帝的圣旨,得了全不费工夫。
“陛下放心,臣定然竭尽所能。”
任箫吟这一句话说的倒是不假。
他十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为的不就是能碰到明君辅佐。
所以他不需要对一个昏君愚忠。
任箫吟想。
当年任齐考上探花,入朝为文帝效力时,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不然他不会对这件事这么执念,只可惜,陈景帝不是他可以效忠的对象。
“来人,传朕旨意,追封杏嫔杏妃,迁皇陵。”
到底是皇帝的母亲,区区一个嫔位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虽然依旧尊嫡母为太后,但也要给自己的生母面子,宫女出身能到妃位,这边是对她最大的抬举。
又是如此。
任箫吟在孟氏出殡的那一天就是如此疑问。
任齐生前与母亲叛道离经,却在母亲死后风风光光大葬,恨不得让天下人知道他有多深情。
杏妃生前没有享过一天主子的待遇,甚至死的都不舒坦,陈景帝却能随口一句话就封她的荣光,给足了她那具冰冷的尸体一个面子,给了自己一个面子。
生前不好好对待死后这样富丽堂皇有什么意思?
后来任箫吟知道,这不过是对于自己荒唐的掩盖,为的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陛下喜欢菊花?”
任箫吟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不,不应该说是毫不相关,只是看人敢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