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狱卒都是看的胆战心惊。
放在以前,任箫吟还是尚书,大可与他平起平坐,这还是给面子的,不给面子瞧不起他那番做派的,像是顾大人,皇帝都尚且没有好脸色,更何况是安阳公?
这要是一剑下去,他们的人头也得跟着落地。
“你——”
安阳公到底上了年纪了,本身就不是实打实的武士出身,又如此气上心头,刀剑不稳,在任箫吟脖颈上轻轻的划上一道口子。
甚至是轻到不足以让血液奔涌而出。
不过就算顷刻之间鲜血涌出,他整个人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原本绛罪的白衣早就叫鲜血染红了,还幸好是冬日里衣服穿的多,不至于把衣服打成破布条,但就是如此,远远看上去整个人都是红的,和官服,别无两样。
就像人在天牢,他也还是任大人。
任箫吟本身就有旧疾,多少年的良药方子好容易保下他这一条摇摇欲坠的命,又遭如此暴击,几十年前一场高烧伤了根基没带走他,现在就算安阳公不杀他,他自己也不一定挺得过来。
命,比什么都要不堪一击。
鞭子一下下打在身上,身子是温的,血是热的,但任箫吟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十几年前湖水的冰冷刺骨。
“国公爷,您又何必同任大人计较,陛下重视您,年年召您入京,国公爷现在是该快些面见陛下才是。”
这一下不得了,口子不深,但狱卒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离自己而去了,赶忙上去,一边说着讨好话,一便把剑劝下来,送了多少好话才让安阳公大火气平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