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吟,项昉颐,程谭,朝中不论新老旧臣,哪一个不是世家出身?哪一个不是大富大贵?哪一个不是世享清誉?
他,冠冕堂皇的安阳公,一草芥出身,胸无点墨,心无丘壑,虽有荣华富贵傍身,可随之而来的也有假情假意。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看这些事世家子弟不惯,凭什么都是人,人家一出生就平步青云,他却怎么逃脱不掉自己卑贱的过去?
一如眼前的任箫吟。
当世贤士之子,金榜题名,入仕封官,得皇帝青睐,享尚书之权。
他说要让自己小心,不要牵连国公府上下,可不就是在说他命不值钱,整个人还是当年混吃等死的穷人样,而他任箫吟犯了事是可以把家族置之度外,只需他一人承担罪过,甚至是在他之后,任家子弟的加官进爵,不会有一点影响。
真是,天差地别。
“陛下至圣至明眼里照样容不得你这样贪官污秽,本官辅佐陛下巩固帝业的时候,你估计连殿试还没上吧?暗讽本官的那些话真当本官是傻的?!”
他越说越激动,那把横在任箫吟脖子前的剑越来越向前,直至抵到任箫吟的命脉 。
再用力一些,任箫吟直接就能死在这儿。
“咳咳……草民,有说什么吗?”
任箫吟自一个时辰前,不管身上受了多重的伤,不管是怎样的触目惊心,他永远都是这样,不屑一顾。
又是这一套装傻充愣。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