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幸这次没再犹豫,回答的甚是坚定。
任箫吟静默片刻,常舒出一口气,却突然掀袍跪下。
顾停玄看着那个身影一下子矮了下去,衣诀也只是晃动,到底没去到他面前搀扶。
这一下不要紧,却是实实在在把三皇子殿下惊骇到了。
臣拜君子,天经地义。
可墨幸只是个冷宫出来的皇子,是皇帝最不重视的一个儿子,但任箫吟不一样,是任家的长公子,是皇帝面前的贤士,又如何能这样?
“殿下”,任箫吟出声制止墨幸想要扶他起来的动作,“既然殿下已经说明了缘由,那臣便斗胆进言。”
墨幸将手收回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好一副虚心受听的样子。
顾停玄不禁想上去教训他一顿。
往日里授课,怎么就没见他听的这么认真呢?
要不是人还在地上跪着,多一会儿受凉越久,三皇子殿下怕是难逃此劫。
“臣的答案,殿下您是最适合的一个人。”
墨幸显然不觉得自己能承担的起“适合”这两个字,毕竟他武艺比不上二皇兄,文治不敌大皇兄,何来的合适呢?
“孤……适合?”
“是,至少在现在,您会是陛下最中意的太子人选。”
墨幸先前并未反应过来,现在提到他那个父皇,好像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
可他还是没有完全理解任箫吟话中的意味。
任箫吟垂眼,不徐不缓的开口:“殿下想必也了解,陛下论事而言并不是中原人,是否为先帝血脉也尚且存疑,在这个皇位上坐着,对比起来就要更加艰难,”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会不会有人听去,毕竟任尚书明白什么叫隔墙有耳:“陛下要的不仅仅是泯朝,要的是天下,但他需要一个更加顺位的理由去支撑他完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