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帝有几份阴恻得笑容看着他,无声地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难怪如此,他根本就不相信付氏死了,被张竹席裹着,死在了乱葬岗。
也难怪他之前不光要外族之人入朝为官,还纵容那些杀人放火的凶手剥皮。
无论如何,他此番必定是借着开国皇帝那时的事情,来掩盖他巨大的野心。
这样一来二去,引得朝臣纷纷怀疑外族,他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将自己的人安插进朝堂。
太祖皇帝之事或许是意外,又或许有人肆意为之,但是真正能告诉他答案的,也只有陈景帝一人罢了。
他就是想要借尸还魂,付氏在陈景帝年少登基的时候就死了,生前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甚至是受封最高位也不过嫔,更是没有享受过一天太后的尊荣。
但是如果付氏“醒了”,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统治江山,真正的感受到所谓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以至于将那股外力牵扯进来,吞噬还是合并全在陈景帝一念之间。
任箫吟这般想着,并不认为那个荒唐的棺材里面会躺着人,陈景帝想要借尸还魂,怎么可能不把肉身保养好,就将她放心的抛在这个深山老林之中。
载着棺木的圆台和水边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成年男子稍微跨步过去就能达到,为什么要住这一摊水,就不是他们知道答案的问题了。
任箫吟刚刚踏出一只脚,还没等它着陆到对面,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银光一闪,快剑挥舞带起的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最终那把锋利的剑停留在他的脖颈之上。
任箫吟将脚收回来,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站稳之后,只是面不改色地任凭那把危险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看他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下一秒这把剑只需稍微一动,他就能用血染红自己身上的白衣裳。
身后的人见他不动,却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别的动作,只是一直就这么似有似无的威胁着他,好像一只捉到羊的狼,虎视眈眈的威压之下,让他难以动弹。
任箫吟陪着他歇了一会儿,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捂在袖口里此时有些温热的手伸出来拈住清冷的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