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线的纸鸢似乎没有感受到人儿炽热的目光,在空中越飘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谈话声渐渐轻了,远了。可我耳畔仿佛回dàng 起她们银铃般的笑声。
我看着那断了线的纸鸢越飞越远,惋惜之情不亚于姊妹二人,却依然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适才不经意间听闻她二人的对话,那声音交杂竟驻足在心上挥之不去。我转身步入府邸,可笑自己竟不由自主为一件小事而神伤。
不错,如今的我,恰是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小质女。
许然璃,我的名字。
芳龄,十四。
小溪边。
我闭了眸意yu 小憩一时半刻,却因方才听着的天真烂漫的言语而失了倦意,于是复又抬手揉了揉眼睛,翘着二郎腿斜躺着一副好不惬意的模样。身畔落满了吹落的残花。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松松垮垮被压在身下,阳光落在身上温暖明媚,微风拂过凌乱的发丝,整个人犹如置身画境一般。
我抬起手透过指缝,几缕日光细碎恬淡,温暖的感觉直达心扉,仿佛一位柔情款款的姑娘向我而来。
似在自言自语,似在无意识地问话。
“这春日里的光芒万丈,可真是美极了!”
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喃喃自语。
一字一句却格外扣人心弦。
脚步轻轻传来,似是离我更近了些才舍得开口。
“然儿喜欢?”明媚的声音自身旁响起,透着股子古灵精怪,是蔺若。我蜷腿坐起来,轻轻敲打已有些麻木的双腿,只是慵懒地点了点头。“嗯~自然是极为喜欢的。”复又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载我们入宫的马车可来了?”
蔺若眉眼弯弯,笑嘻嘻地说道:“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蔺若曾是世子府中的奴婢,自小便被送来,与我一同长大。
作为质女,每月都需入宫向凌王请安。这一条,是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恰逢凌王没有空闲时间,便须在宫内等候,待到凌王有闲暇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