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阿六,必然有一个说谎。
对着她说话时才说谎,可对着别人,就未必会说谎了。像昨夜阿六那样,阿六连扯谎的说辞都讲与侍女听了。
枝枝毫不怀疑,若是她再次向侍女问起,侍女便会那样说与她听。
她低下头。
又想着,楚云砚与她说谎,似乎也没什么。他有自己不能让她知晓的秘密,他们也没有那样要好。
即便现在,亦是她不清不楚地就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之间,似乎远没有达到能够推心置腹的地步。
信中的话不可信,可楚云砚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显得她从前哄他时的模样有些可笑。
——
楚云砚原还以为解开了枝枝的心结,好几日下来,枝枝看似与往日并无分别,可她的心思,瞒不住人。
“枝枝是不是烦我了?”临着就寝前,他扣住枝枝手腕。
烛火下,尤显得他眸中水光潋滟,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与无尽愁思般。
他今夜不与枝枝宿在一处。
还不等枝枝与他答话,他自顾自地继续道:“定然是的。枝枝,我哪处做得不好,你与我说说,我定然会改。”
枝枝告诉他:“世子爷没有哪处做得不好。”
楚云砚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