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疼,那种重生以来的疼症似乎又要发作。
枝枝抽回手,放下床畔勾着的纱幔,轻声说:“世子爷不必迁就旁人,夜色不早了,世子爷也早些歇息。”
相顾无言,烛火摇曳,楚云砚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极长。枝枝拉过被子,盘腿坐着,膝盖上摆着本话本子。她每日睡前都会看一看。
纸张沙沙翻动。
良久,纱幔外,终是传来楚云砚的声音,“枝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楚云砚后背僵硬,喉间干涩。
枝枝想知道的,必然不是他深夜无故离去的原因。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信中写得那样明白,一条一条,将他没病、将他算计废帝的事写得一清二楚。
可他却只与枝枝解释昨夜。
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他最初称病娶了枝枝,他便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是枝枝给了他片刻的欢愉,叫他忘了。
这一世的一切,是他骗来的。
楚云砚指尖弯起,指骨处泛白。
枝枝翻着书本的动作一顿,隔着层薄薄的纱幔,望向楚云砚。
她道:“世子爷多虑了,我没有什么可问的。”
他有他的不可说,枝枝也懂事地不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