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玠本是手里还有些卷宗要看,却被这姑娘径直从书房神神叨叨拽走了,说是有非同寻常的场面,要让相爷好生观摩。
“非同寻常?”袁玠失笑,“难道不是大帅要去揍人么?”
“怎么,本帅揍人很是寻常?”安惟翎脚步不停,“若不是这回周亦那厮欺到敏之头上,打了本帅的脸,何至于让本帅亲自出手?”
袁玠点头。
安惟翎继续嘀咕,“寻常的找茬,让阿樱去骂街就得了,哪用劳烦本帅……”
袁玠有些想不通,“我一直奇怪得很,郭樱好好一个大夫,何故在吵架上技艺如此精进?”
安惟翎闻言,笑得打跌,“泼妇哪有不会吵架的?”
“泼妇……”袁玠一愣。
“没错,阿樱先前在西北骂街战无不胜——只在我这儿输过。”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自己骂赢了个“泼妇”,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袁玠只挑眉不语,大帅骂功如何,他没亲眼见过,可嘴皮子功夫,他早早领教了七八分。
二人一路闲聊,去杨府寻了杨敏之,还捎上了非要跟着看热闹的杨患和杨夫人俩活宝。一行人面目和善地上了周赟府上找茬。
周赟听小厮来报,说安大帅同相爷登门,立马魂飞了一半。这俩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万人之上的主儿,怠慢不得,现下一来来了两个……周赟不知道这等阵仗是为哪般,亦没心思琢磨这些,一身肥肉唬得颤颤巍巍。
急急忙忙走到门口,见着浩浩荡荡一群人,除了大帅、相爷,竟还有杨患全家,周赟又惊又疑,六月的天,后背出了一片冷汗。
“下官拜见大——”
“别拜了。”安惟翎抱着手臂,凉凉地开口。
吾命休矣,周赟脚脖子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