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失笑,“也对,老大你是谁?死人山上爬过的。不过你要是哪天觉得那宅子实在不干净,需要请人帮忙作法驱鬼,我倒是认识几个口碑不错的法师,还能给打个折。”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再说再说。”
“诶对老大!你要是不愿住那儿还能住我家啊!咱俩像小时候一样爬墙玩?”
“我住你家你爹能答应?”安惟翎凉凉地看他。
幺鸡蔫不溜秋地点头,“是哦。”
安惟翎又大致嘱托了幺鸡一番装修事宜,找他借了一匹马,赶去皇宫。
安惟翎没有入宫腰牌,好在宫门侍卫里有几个去了春猎的认得她,她一路靠脸畅通无阻。入了文和门之后,她被两名身着内监服饰的小黄门引至江崇宁平日里批折子的勤思殿,殿门口守着的黄门对她恭敬地行了礼,打起门帘转身进去通传。
安惟翎静静看着勤思殿门口的朱漆柱,上头镌刻了一幅对联,“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看着像是先帝的字迹。安惟翎小时候见过先帝的字迹。先帝运笔时,习惯将勾划写得比常人更加大开大合,因而这幅对联里的四个“于”字,显得颇有一些舍我其谁的意味。
里面模糊传来江崇宁清朗而威严的声音,“请安将军进来。”
黄门躬身打起门帘,“陛下有令,安将军请进。”
安惟翎甫一进门,发现袁玠也在里面。她向江崇宁行过礼,又朝袁玠点点头。
袁玠见她进来,略微欣喜。不过他一向善于隐藏情绪,安惟翎只瞥见他托着茶盏的修长手指微颤了颤,面色依旧沉稳。
江崇宁问道,“阿羽来寻朕有什么事?”
“启禀皇上,臣来请示西北禁军归属。三十万禁军已在城郊扎营三日有余,此后或遣返西北、或重新收编、或就此解散,还请皇上定夺。”
袁玠起身道,“皇上,臣先告退。”
江崇宁摆手,“袁丞相无需避讳,朕自然信得过你。涉及军国大事,丞相也应当留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