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无奈,这厮酒疯耍得忒厉害,若不是众目睽睽,早将他打晕带走了,也省得这多掰扯。
旁边轻轻伸过来一只手,接过安惟翎手里的杯子。
“我替安将军喝。”袁玠道,“周侍郎把酒壶给我。”
周赟晃晃悠悠地把酒壶递给他,“还是相爷……豪爽……那就由相爷替……安将军……喝……刚刚说好了三杯……”他伸出两根食指,“那就一杯都……不能少……否则就是看……不起我周某人……”
袁玠给自己斟了三杯酒,一一饮尽。安惟翎默然看他,觉得帐子里有些暖意。
把周赟打发走之后,安惟翎眼角余光瞥见端坐上首的江崇宁,不知为何他脸色古怪。
安惟翎和袁玠本打算坐回原来的地方,可那里已经瘫倒了两个醉成烂泥的老头子,二人只得重新找个地方坐下。
袁玠温和地看她,“安将军为何从不饮酒?我还以为军中人总是爱喝一点的。”
“我过敏。一喝就疹子闹得亲爹都不认得。”
他微微蹙眉,“只怕日后在官场上少不了饮酒的场合,该如何是好?”
“相爷担心我?”安惟翎笑。
袁玠静默一阵,居然直视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安惟翎倒是有些愣了,随即不以为意道,“无妨,总能坑蒙拐骗过去的。再不济,还有相爷帮我挡酒。”
袁玠垂首轻笑,“也是。”
两人坐着继续吃东西,相顾无言,气氛却丝毫不尴尬。
帐内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可怜账外那两名被安惟翎训斥过的侍卫乖乖在靶场中央跪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