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冷了,就躺在我的枕头边,抱着我。”姚见颀踩住他的鞋尖,还相隔一杯水蒸气,就连这点距离也被他一寸寸剥去,杯沿抵在姚岸腹部。
“亲我。”这句话快要抵达他的唇梢。
蔻的一声,中性光从编织条中涌跃而出,淌在他们身上,像天鹅的伤口。
姚见颀摊平了唤醒灯光的手,在橘色中问:“这些由别人来做也没问题吗,姚岸?”
他喊他名字的时候像一口咬下梨肉,哪怕姚岸此刻感觉到的是最叵测的温柔,最牢靠的幻觉。
他闭上眼睛,颓败地说:“我没有资格。”
有那么几刻,由于太过寂静,他们能明确听到各种器物老去的声音,刀具,水培植物,有机玻璃……包括他们自己。
“你衣服湿了。”再听到姚见颀的声音时,他已经距离自己很远。
姚岸恍然地低下头,看见杯内缺了一个指位的水,统统到了自己的衬衫中线,沮沮地往下淌,又蒸发。
他只看了一眼,便将玻璃杯递向一臂之外的姚见颀,履行他本来的职能:“喝点水吧。”
姚见颀望着对方,没接。
“你该走了。”
冷静、客体、发音清晰,不再附属任何一例心血来潮。
姚岸也无法再继续蒙蔽自己。
“好。”
他置下杯子,水渍哭满玻璃和桌角。
姚见颀背过身,面朝快要诞生的日暮,听见他说:“走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