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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926 字 2022-10-17

姚岸看见他睫毛翕动,猜想,这应该是允许。

“银行卡是怎么回事?”他换了一次呼吸,开口时已经变了情绪。

姚见颀的侧脸埋进半边斜阳,一语不发。

“上个月,你把银行卡寄回了家。”姚岸走到他跟前,遮去了那半边,看紧他,“这些年家里给的钱,你一分都没动。”

姚见颀微昂,瞧着他,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语气还是无动于衷,姚岸真害怕被这样的他逼疯,每一次。

张嘴,闭拢,从姚辛平那儿听到这个消息直到现在姚见颀给他的所有,齐聚此刻,要将他压垮。

“为什么不用?”姚岸颈脉突搏,捺着最后的稻草,“为什么一分钱都不用?!”

姚见颀淡淡地望着在天色下摇摇欲坠的的人,目光纹丝不动。

“为了你。”他说。

就像一把最狡美的银鹤剪,落刃的时候,姚岸才知道,它的喙是利的,它剪断的悬吊物是无比重的,被砸中的人是疼的。

“我不想用那些钱,不是因为我倔,是因为我蠢。”姚见颀侃侃的声调掩去了所有坠响,“那些钱,包括要我来这里的决定,有多善意,我都不在乎,在我看来它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离开你的时候还能好受。”

他说着,嗓音辛沉:“而这是对我的讽刺。”

水黏在皮肤上,有着蚀人的烫度,姚岸立于其上的水平线突然倾斜,他要盯着姚见颀,才能不在下一刻失足。

“你这些年……”他像一个病人那样问,“你这些年是不是……”

“我想过你,姚岸,我不怕丢脸。”姚见颀有着与他全然不同的冷烈和审视,“可是你现在才来问我‘这些年’,没觉得晚了不止一点吗?”

“我、我也……”姚岸经受不住他的质问,想要和盘托出,又觉得一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