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之隔的地方是停车道,是人间,这层雾霭是他们唯一的遮羞,絮絮的市语和重迭的车笛都在生生不息地强调,他们在苟且,在狼狈为奸。
“见颀。”
门口的两人在争执最后一只行李箱,听到这声呼,被喊的手一漏,遂了没被喊的意。
“怎么了叔?”姚见颀转过身,背后的手在弯腰扛箱的人屁股上拍了一下。
姚岸遭此偷袭,当然得还,可姚辛平眼瞧瞧着这边,他再怎么手痒也得知道死活,末了只得记着账,先搬东西。
“我前两天在街上碰见你们蒋老师。”姚辛平延迟着点烟时间,“她说和你聊过出国的事情?”
姚见颀闻言,先是看向姚岸,后者果然停了在楼梯口,要上不上的。
“只是随便聊聊。”他再回姚辛平,“我没那个意思。”
“是吗?”姚辛平在膝盖上敲着滤嘴,“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放心跟叔叔说。”
“真的没有。”姚见颀声音放大点儿给磨磨蹭蹭上二楼的人听,“我要是不想留这儿,也就不会去集训了,而且现在不都考完了吗。”
有理有据的一长串,姚辛平方才点了点头,道:“你历来有把握,做事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不像你哥,所以我和你妈平常也不怎么问,有些地方我们没考虑到的,你要及时说。”
“我知道了。”姚见颀点点头。
“知道就行。”姚辛平捻起火机前又道,“之前也没问,考试都还顺利吧?”
姚见颀延了延,听到行李箱放到最后一级楼梯上的声音。
“顺利。”他微笑说。
晚上,姚岸就着淡窘的月光,把已经失去粘性的创可贴从姚见颀的食指和无名指撕下,微肿的第一指节上是被凛冬烫伤的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