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性很差。”他说,“所以才要温故知新。”
他妈的。姚岸用全心的力气骂了一句,与此同时,耳朵也难捺地烧了起来,比炉石还滚烫。
哑了老半天,他才迸出一句:“这些年白认识你了。”
姚见颀被他的话逗弄不禁,用目光工笔着镜里的画作,想得寸进尺:“下回你做模特吧,我会找一个光线更好的周六下午,就在这扇窗前,你躺在我的衣服上,艰难地保持不动,而我一点都不着急,就一个一个色块那么画,结束的时候我会记得涂上蜜蜡。”
不知道是因为姚见颀的这段话,还是他阐述时独有的语气,姚岸几乎被他拽进了那样一个情景,哪怕在这么喧嚣的地方,他仅仅站在塑料棚外。
“怎么样?”姚见颀问。
姚岸一下被唤醒,抄起手,在棚外快踱了几个来回祛火:“想都别想!”
“你会答应的。”姚见颀总有把握。
姚岸很渴望动摇姚见颀的自信,哪怕只是那么一小部分,但事实却是,任何时候,他都不能保证拥有拒绝姚见颀的雄心。
最后,他像脱逃又像妥协一样地胡扯:“你今天做了什么?”
“——除了画画。”他又添上了一句必要的补充。
姚见颀好像在笑,笑过之后也就放过了他,顺着答道:“做了40个仰卧起坐,去街上散了散步,买了一本书,碰到蒋老师,请我喝了咖啡,聊了会儿天。”
谈话上了正轨,姚岸放松地蹲下来,折了根狗尾巴草:“聊什么呢?”
“日常,画画。”
姚岸捻着草,点了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就问:“没了?”
姚见颀稍顿,道:“她给我介绍了一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