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的手裹着纱布,不能弯曲也不能沾水,这很麻烦。
热水已经提前放好,白团团的气体冒出透明的玻璃门,姚岸把一只袖子撑大,从姚见颀的左手悬空褪下,搭在洗手池边。
姚见颀说了句谢谢,空手一扣把裤子都解了,拉开门,赤脚从裤腿跨到了菱纹防滑垫上。
他在莲蓬头下浸了几顷,闭着眼,听到哗然一声,凉意注入,按照一个人的轮廓描边。
门屏在姚岸身后吻合,他只穿了条内裤,朝走出水柱的姚见颀说:“我帮你洗。”
姚见颀用指尖揩了揩眼角不慎的水,点点头,说:“好。”
冷柑味道从琴黑的吹制香薰瓶里流窜出来,腻在雾绕的玻璃上,每一滴液体都临抵溶解度的边界。
姚岸一只手护着姚见颀前额,防漏下的泡沫,另一只手在他头皮上梳理和抓挠。
姚见颀蹲在地上,右手花洒,不时朝姚岸好玩似的冲一冲:“好了吗?”
“嗯。”姚岸接过喷头,下令一样,“举起手,闭上眼。”
姚见颀乖乖照做,沾着泡沫的香波和水一道从头顶流下,从鼻梁到唇珠,26块椎骨依次。
“可以了。”姚岸说。
姚见颀把头发抹向脑后,侧过头,睁眼时有水珠抛落,他说:“我腿麻了。”
姚岸没多想,将手伸向他肘弯,托到半起时,姚见颀忽然朝他压过来。
花洒砰然掉在地上,像一个小喷泉浇着他们衔错的小腿和脚背,姚岸背贴着象白釉面砖,砭得牙齿打战,心脏遽跳。
“你怎、怎么搞的?”他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