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还想问她什么,但这短短的时间不够。他们好像只能达成某种默契的交换,介质则是姚见颀这一个人。
那晚姚岸没有睡,他每隔半小时他就用体温枪替姚见颀测一次温度,看它们一个小数点一个小数点地减少,记它们的间隔。
将近凌晨3点的时候,姚见颀的体温突然升到了39,姚岸换体温计测了一次,394。
他连忙推开半扇窗户让屋内通风,用湿毛巾给姚见颀擦身子,喂他吃了两粒退烧药。
一个小时后,体温仍然没有变化,煎熬地等了半个小时,结果依旧,姚见颀浑身烫得像是经过一场雪。
姚岸感到一阵恐惧。
“见见?”他在姚见颀耳边喊。
回答他的是姚见颀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跑到一楼,从酒柜上取了一瓶白葡萄酒,用棉签沾了涂到姚见颀的手脚心。
之后他才知道这种方法是错的,就像烫伤涂抹牙膏也是错的,但那时他只记得这一个方法,小时候发烧时奶奶也是这么照料他的,落后的科学往往有种愚昧的温柔。
做完这些后姚岸躺进被子里,面对面抱着姚见颀,紧挨着他的额头,感受到他烙热的呼吸拂在自己的鼻子与嘴唇间,小小的存在。
头一次,姚岸突然想哭。
清晨,姚见颀醒来,首先看到的是姚岸的眼睛。
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这双眼了,里面有化了的雪和一整晚的守候。
“你吓死我了。”姚岸的嗓音变得和他一样哑。
“为什么。”姚见颀喑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