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早些回吧。”等廷尉走后,段德业又说,“再晚些,这夜路可是就不好走了。”
“这点就不劳段相费心了。”岑远抬头看向他,“一会儿有家人来接,这两个人走总不至于还能迷失回家的方向。”
段德业无声地笑了下,在这一刻就宛如一位无奈的长辈:“看来殿下和晏少将军之间还真是感情深厚。”
岑远笑而不语。
“今日种种不便,不能和殿下多叙叙旧,倒是有些可惜。”段德业道,“老夫也许久未见晏少将军了,改天找个好日子,段某必然亲自登门造访。”
岑远将地上的那只香囊重新收了起来,也没说是欢迎还是婉拒,只挑了下眉:“凡是进了这诏狱的人,可就没有能完好无损地出去的,段相倒是自信。”
段德业“呵”地笑了声:“倒不如殿下先说说,老夫何罪之有?”
这回感觉自己听见了什么荒唐笑话的反过来成了岑远。
几乎是立时,他就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手示意对方莫急。
“何罪?段相稍等,我想想啊。”
接着他就像模像样地掰起了手指:“首先,私揽新兵,偷造武器,暗修战船,意图谋反,是为罪一。”
“其次,设计谋害故太子,嫁祸于人,行为卑劣,是为罪二。”
“而后又不知悔改意图残害后宫,袭击皇子,甚至威胁到圣上安危,是为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