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对方手中那只布囊:“尊夫人习惯了在您的东西上绣上您的字,用以辨别,倒不失为一个好习惯,段相您说是不是?”
段德业将香囊随意地丢到地上,布囊上明晃晃地展露出一个“馨”字。
他“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香囊而已,难不成就不许是夫人自己买的了。”
“也对,有些事您恐怕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没察觉到这个香囊来自于谁了。”岑远道,“这布囊里的粉末是用一种叫永魂花的花瓣磨成的,来自西域一处叫阿仫的地方,极其稀少,市面上不作贩售。而这布囊上原本也没有这绣球花,是楚王妃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
段德业搁在膝上静止不动的手终于是禁不住蜷了一下。
“在您藏兵的那座岛上,有个小兵捡到了这个香囊,并且言明,他亲眼看见了您与赵宇争执时的场景。”岑远曲指敲了敲牢狱的铁栏杆,“您说,这还是个普通的香囊吗。”
敲击声的余韵久久飘荡着,在牢狱中盘旋了几个来回,就好像早已远去的鬼魅再次卷土重来,在这最深处的牢狱周围继续发出可怖的号哭。
段德业一直没有说话。
“看起来段相并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我就再换一个吧。”岑远再次回到段德业面前坐下,抄起双手,就好像正和对方品茗闲聊。
“您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碧灵的人?”
段德业冷漠地向他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