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弯起了唇角:“但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你知道的,正在家里牙痒痒着呢。”
“替我转告伯父,请他老人家保重身体,不必心烦。”
薄韫白双眸低垂,酒杯伴随着腕部动作轻轻转了两下,漫声道:“很快就没什么可心烦的事了。”
这语调过于理性、近乎审判。
听得沈清夜后背一凛,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
上次见他这样,还是白露资本的成名一战。
在所有人都觉得是一场鸡蛋撞石头的交锋里,白露却从彼时威风显赫的金融巨鳄口中,血淋淋地扯下了一块猎物。
从此一举扬名。
沈清夜凝了凝神才问:“你已经做了反击?”
稍顿,又觉得不太可能。
“不像啊。博鹭势颓,踏吟正在资本市场上高歌猛进呢,连我家老爷子都——”
他说着,忽然停下来。
“发现了?”
薄韫白漠声道。
“……前两天,童树召开高层董事会,宣布了一项战略调整,被称为踏吟十年内最激进的方向改革。”
沈清夜仍有些难以置信,慢慢吐露自己掌握的唯一一条线索,语气染上几分忌惮:“童树为什么铁了心要做这次调整?”
“因为,”
薄韫白慢悠悠放下酒杯。
“有个德高望重的欧洲人,不远万里奔赴江阑,和童树签下了一桩,不管怎么看都是绝对双赢的对赌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