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舍不得。
一丝一毫这样对待她的念头都舍不得。
温臻淌过眼泪,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指尖往下抚过他尖锐的喉结。
低低说他舍得,现在就舍得。
晏朝聿一顿,常年在金碧辉煌的宴厅酒桌谈笑风生,在无数城市高楼大厦的会议厅周旋微笑………
机场、电脑、无数红绿线条交错、一份份文件、一次次交涉……
将心抽空填满数字。
但是只在这一刻,心里填满谷欠,然后去填满一个人。
于是他说,他只舍得在床,上弄碎。
他说到做到。
晏朝聿说:“臻宝,再唤一声好不好?”
这一刻他需要听一声,一声就足够蛇出来。
温臻的手指描摹着一个他,力量将身体绷紧,轻轻问:“晏朝聿,你现在足够……清醒吗?”
晏朝聿沉默着,她根本不知道,他从没有这样清醒,清醒到想要拉着她一起沉沦。
温臻忽然笑起来,眉眼都是亮晶晶的,声音绵得如细雨:“是阿朝,也是……老公。”
心中一颗颗膨胀到快要爆炸的气球,好似得到解放,针尖一刺,一颗颗声响砰然。
只四个字,酣畅淋漓。
月上枝头,
可月亮早已上枝头。
白昼就要来临。
晏朝聿将一切独自整理好,再将干干净净的人放回柔软的床上,掖好薄被,拥着她,感受她发端清甜的橙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