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了,疼痛灼烧皮肉,黎忱额角控制不住溢出一层薄汗,他咬了咬牙想要翻身,可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干脆就这样趴着了,疼痛将脑袋里沉重的困意赶走,黎忱眨了眨眼,抬起眼帘盯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昏迷之前时霁出现的声音开始在他耳边徘徊,黎忱回想着,好像是时霁拦下了殴打自己的佣人,还让人把自己送了回来。

为什么呢?

黎忱困惑不解。

这一切不是他安排好的吗?那又干嘛假惺惺地救下自己,还说什么只能他一个人欺负的话。

难道欺负人还欺负出了感情不成?

黎忱自己都觉得好笑。

或者说,时霁本来就是这么自私的人,自己作为他的发泄工具,所以别人不能碰也不能用?

想到这里,黎忱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时霁了。

突然,破旧的木屋门被人轻轻敲了敲,细微的敲门声入耳,黎忱瞬间警惕起来,他扭过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木门“吱嘎”一声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略显沧桑的手背,紧接着,一个莫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小小的瓷碗,黎忱在看清对方的长相后,松了口气。

紧绷的脊背也跟着放松几分。

是林嫂,他在时家唯一一个信任的人,也是在他家里出现意外不得不寄住于时家,被时霁关在这间木屋饿了整整两天两夜,唯一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