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咽了口唾沫,嘴唇颤抖着连连答应,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飞速往外奔去。

“等等。”时霁突然开口,本来都跑到门口的王管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别把林嫂叫过来了,让她直接去黎忱屋子。”

时霁道。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告诉林嫂,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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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时还有些诧异。

时霁居然没有趁机把他丢出时家,这是黎忱意料之外的事情。

被高烧缠绕的大脑依然昏昏沉沉,身/下的床铺和盖着的被子是干燥的,甚至比之前还要柔软温暖许多,他此时趴在床上,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窗外漆黑的夜色。

现在是什么时候,黎忱分不太清楚,床头仅仅点了一盏用来照明的床头灯,昏黄灯光洒落在灰黑色地面上,夜晚的寒风从窗边吹过,“吱嘎吱嘎”的声音刺耳。

这间屋子是很早之前一名在时家工作的园丁住过的,他辞退之后就一直荒废着,这么些年过去无人居住,直到黎忱被时霁赶到这里。

他在这间漏风漏雨的小木屋里住了十一年。

想到这里,黎忱忍不住冷笑一声,就连身上盖着的被子都变成了时霁嘲笑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