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子渠点头,“兴许是这汤药的缘故。”
“那奴才扶您躺下歇息。”说着,折己扶过裴子渠躺下。
他在床榻前跪下,一瞬不瞬地望着裴子渠。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是在低进尘埃里的烂泥。
自小到大,他对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盼着她能开心,那他也会开心。
睡后出了一生汗,身上黏腻,裴子渠实在忍不住了,当即喊了宫女进来伺候沐浴。
这寝殿她确实生活了十几年,却依旧难分东西南北,走哪儿都需要人搀扶。她不禁在心头感叹,看不见确实是件可怕的事,而这可怕的日子她还得过好几日。
“公主小心些。”
两宫女一左一右扶着裴子渠进入浴池室,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摔着。
裴子渠任由两人褪去她的衣裳,随后坐入池水中。她背靠池壁,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流,越到夜里,她越觉得心头不舒坦,烦乱的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薛浥。
“现在是什么时辰?”
宫女俯身搓洗裴子渠的长发,答道:“回公主,已经亥时正了。”
“哦。”裴子渠用力拨了一下水流,心道,都这么晚了,他肯定不会来了,再者,他们俩现在虽没合离,却也不算正常夫妻,他念着这事大概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