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浥抿着唇,不由觉得为难。阮荆对他有恩,阮素问也曾在他染病时给他送过药,他实在下不去手重罚她。
思量片刻后,他开口,“二嫂这次确实做错了,便罚她跪一日祠堂吧。另外,臣赔公主一件新衣裳。”
“呵呵。”裴子渠嗤笑出声,她让薛浥处置阮素问就是要看看他的态度。
自然,她看到了,也失望了。
他赔衣裳,他凭什么替阮素问赔她衣裳。
“好,依夫君所言。”语毕,裴子渠站起身,拖着一袭缥缈的白纱,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叔,谢谢你帮我。”阮素问站起身,踉跄了一下。
然而薛浥并没注意到阮素问,他只定定地望着裴子渠的背影,心头纷乱。
长卿院。
裴子渠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内,讷讷地坐上床榻,她睁着眼,目光一寸寸掠过她和薛浥的新房,每一处都这么熟悉。
却只有她的气息。
从薛浥说出赔衣裳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攒够了失望。这一场所谓的姻缘,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唱独角戏。
现在她累了,纵然她还喜欢他,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待下去。
她扬起脸,使劲将翻腾的泪意压了回去。
裴子渠吸吸鼻子,看着床榻上的两个枕头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