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渠讥诮地哼了一声,扬起脸道:“我日日都在烦心,烦心怎么让你喜欢上我。”
被她一呛,薛浥哑口,他记起昨日在酒楼看到的画面,心头也不痛快。他转过身,自顾自解开腰带。
裴子渠一下一下地扯着手里的系带,冷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人?”
手上动作一顿,薛浥深吸一口气,答道:“没有。”
裴子渠一瞬不瞬地盯着薛浥,她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可她看不出来,因为薛浥永远是这副清冷的模样,让人瞧不清他的内心。“真话?”
“嗯。”薛浥坐上床头。
“我要你发誓。”倘若不知道阮素问的事,裴子渠也就这么算了,但她晓得了他们之间的事,没法子不在意。
裴子渠这一问,薛浥便猜到了几分,她多半是看到他与阮素问出门了,不然不会如此质问他。
他心里虽没她,但也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裴子渠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瞧着他,逼问道:“你发是不发?”
发誓没什么,但被逼着发誓便是另一回事。薛浥有些来气了,他自嘲地想着,她竟不信他,“公主信便信,不信便不信。”
“你。”裴子渠听得出来,薛浥这是动气了。除了下药那次,这还是他第一次生气。她鼓着脸,背对外侧躺下,扯了大半的被子盖住自己。
见状,薛浥拉着薄被的手停在半空,眼下这情况,他们俩根本不适合睡在一张榻上,但他答应过她,以后都要同她睡在一处。
他默了会儿,终究还是躺下了,只拿一角薄被盖住腹部。
身畔床板一沉,裴子渠气恼地捏紧被角。她就想听他说一句话,说他自己和阮素问没事。
他为什么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