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阮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谢逐临:“对了,我记得上车之前,你曾让吾十九向我托过一句嘱咐。”
——花车灯烛环绕,仔细烧燎。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些什么了?”
谢逐临摇头:“我不曾说过这句。”
他只是瞧着傅重礼骑马离花车上少女那般近,觉着很不顺眼,拐弯抹角地暗示吾十九告诉任阮,离那人越远越好。
任阮怔了怔,忽然又想起吾十九说过在途中耽搁遇上了吾十七,才恍然过来,又有些不解。
听完任阮的转述,谢逐临垂下眼。
他声音里听不出悲乐:“十七受那人控制,很大一部分只源于罂草。”
经过仔细的检查,黑衣人在吾十七身上所用的巫蛊术法很少,甚至不曾留下六芒星的印记。
吾十七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在没被罂草欲望控制的时候,他是一个有着正常情绪思想的人。
他在衙察院,与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只可惜,吾十七生来,本就是南疆人。
任阮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矛盾缘由,五味成杂。
“至少,他并不算是叛徒。”
她将手轻轻放在谢逐临微凉的大手上,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一开始的间谍比起中途的叛徒而言,或许能够让人心中更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