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犯了隐疾。
怎么办?
任阮环在他颈瘦腰间的手无措地上升到背脊,想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似的,用力收紧。
少女袖间的东西,在动作时发出了轻微的碰撞。
谢逐临仿佛从中听出了物件的金属尖锐,幽幽双眸中意动闪过。
他顺着少女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再倾身向下些,状似无力地将头更埋向少女的发间。
他将后颈的刺青送入她手中。
与此同时,借着她青丝的遮掩,谢逐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薄唇。
吹吐出的气息痒痒,落在她耳廓。
任阮忙仔细分辨感受去,终于明白他说的是──
“刺青”。
她忽然觉得衣袖里兜装了步摇的那只手,有些发麻。
任阮敛下眉眼,瞧见他后颈上的刺青。
当初在画室中一样,此时那六芒星上翻出浓重的血红色来。
诡异的红流在刺青皮下横冲直撞,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皮肉。
而随着谢逐临极力掩饰的痛苦克制,每一次艰难的呼吸,似乎都伴随着皮下红流极力的冲锋。
但到底那诡异红流一直在被六芒星刺青反压回去,于是他的心脏钝痛也同时持续起来。
任阮细细观察着,又咀嚼着他的话,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任姑娘。”屋顶上的南疆圣女已经开始不耐烦,“这别要是再没完没了地告下去,就别怪我亲自动手,让你们一同在井下做对亡命鸳鸯了。”
任阮却不急着松开谢逐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