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笑着随手拿起边上的钵盂举过头顶,道:“瞧我收了你。”说罢已是入了戏。
四人更衣装扮,彼薪礼吉先行上了戏台,二人一瞧对方险些笑出声了。
彼薪打扮成老僧模样,披着袈裟,头戴毗卢帽,脚踩达公鞋,但头发却藏不住,露在外面不伦不类的,一手举着钵盂,一手扯着袈裟,摆出一番姿态。
礼吉头顶蚕蛾髻,裹了身白纱裙袄,往台上站定,本想摆出白娘子娇狠的神情,却不想嘴角有些忍不住笑,这身打扮有些狡童模样,好在形骨有玉山之相。
二人唬着个对脸,彼薪压低声,沉沉说道:“白素贞。”
礼吉也沉下声来道:“法海啊。”
彼薪憋住笑,念了个佛号道:“要出世就要先入世。要出塔必须先入塔。”然后举起钵盂大喊:“礼吉,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礼吉再憋不住笑,摆出迎战姿态,笑着靠近两步,手指钵盂假装出惊讶的神情,道:“呀,怎么写的是‘吾弟流复’?”
彼薪下意识翻过钵盂去看,然后笑出两颗虎牙,大声喊道:“金甲神,还不把塔门打开,更待何时?”
黄鹄身披斗篷,一副神将模样,奔上台来拖住礼吉。礼吉假装拼命挣扎,念了段戏词:“一声声金钵无情催,一句句话满咽喉咙中。”突然礼吉想不起词来,胡乱编造起来:“恨天地神明最无情,活拆母子分西东。”
彼薪一撩袈裟,念到:“孽畜,我将你镇在雷峰塔下,永不超生!”
礼吉恨恨道:“贼人,总有一天我推倒雷峰,报此大仇!”
黄鹄扮的金甲神拖拽着礼吉退到后台,二人早就笑作一团,礼吉挽住黄鹄笑道:“你可是害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