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后,她扶着洗手台慢慢蹲下了,泣不成声。哭声碎成一片,浓郁的委屈跟绝望织成一张大网填满整个空间,密不透风,压抑窒息。
她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到底是为什么啊?
洗手台溢出了冷水,从头顶浇至脚背,花洒是温水,洒在背后。一冷一暖交替,最为折磨。
她哭得喘不过气,先前的冷静化为乌有,累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这年的六月初,童月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冷的一晚。
雨到三四点停了一阵,但早上七八点又下起了浠沥沥的小雨。外面乌云密布,云层压得很低,色调灰蒙蒙的。
贺渡星喜欢下雨天,大自然以雨为笔,细腻地描绘着一草一木。雨滴打过树叶、花朵、绿草,然后雨水从翠绿的树叶滑落,落在娇美的花瓣,最后顺着草茎侵入泥土。
雨过,树木、花朵、绿草颜色更加明晰,红的红,绿的绿,妙不可言。天空一定是湛蓝的,空气一定是清新的。
他吃过早饭后心情很好,只是要出门,今日的天气便有点麻烦。不过他有车,问题不大。
九点半,一般来讲都起床了吧。贺渡星自顾自地想,童月肯定是个自律的好人,说不定早就起床了。
童月都向他走了九十九步了,那么最后这一步就由他来走吧!爱情,一定要双向奔赴才有意义!
他发微信给童月没人回复,于是直接打电话。电话一通,他说:“我是贺渡星,你今天有时间吗?”
语气是他根本克制不住的窃喜跟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