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对他后面的所为生出几分感激。
也是因着这份感激,当孟蕙对她说出那番话后,她除去那晚的哭,也想,或许和闵危做一对得过且过的表面夫妻,也不算难。
她不断地说服自己,闵危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的样貌生的极好,眉眼鼻唇,都可以说的上是她这生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虽他总是冷着脸,发怒时更是吓人,但也是因他曾经处境困难,才至如此,并不能怪他。
且闵危还是镇北王世子,大抵很快便能承袭爵位,那她是不是就是镇北王妃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更何况府上还没有其他妾室,不用勾心斗角,为了得到他的垂爱想尽办法。
他也不曾亏待她。甚至是她当初的劣计,才迫地他不得不娶她。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
林良善鼻尖酸涩,擦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低头继续绣那只香囊。
可香囊到底没送出。闵危得了新帝圣令,往北疆驻守了。她自然听到了那句话,是徐幼娇要他去。
自始至终,她都比不过她。
可不知为何,她轻松下来,全身无力。
那三年,她的身体愈加不好,咳血加剧,染红一张张方帕,屋内的药味更加浓重。心情却好起来。即便从远方传来闵危要谋反的消息,她也只静静地躺在病榻上,看着木窗外的一树雪白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