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信只觉一股血液冲上大脑,胸口被一股气郁结住,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声音平静而舒缓:“没什么,辛苦吕公子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吕延不放心似的,凑过来一些,担忧道:“白公子,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白雨信轻笑,大步离开。
吕延望着他的背影远去,那张写满担忧的脸上瞬间没了表情,缓缓眯起了眼。
“主子,好像不太顺利,”随侍问,“咱们怎么办?”
“错了,现在可是顺利得很呢,”吕延随手将托盘递给他,淡淡一笑,“等着瞧吧。”
回了屋,白雨信坐在桌前发呆。
冬柏把晚餐端上来,一进门就皱起眉,转过头低声呵斥一旁的小厮:“怎么搞的,屋里这么冷,就不知道添些炭火吗?”
“是这样,吕公子今日落了水,又一直有些病根,咱家的炭都供了他那里了,”小厮连忙道,“这个月的炭还没供上来呢。”
“糊涂!”冬柏霎时间大怒,“谁是主谁是客,分不清吗!”
“可最后一盆银丝炭,在吕公子屋里”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小厮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方才没有管。
一旁的阿才早就听得愤怒不已,厉声道:“去拿过来!”
小厮一愣:“这、这”
“那个劳什子吕公子就算是他阳海的小皇子又怎的,这是在白府!是顾大人和我家公子的家!”阿才怒不可遏,“让主子受着冻,却把炭火供到他那里去,哪有这样的事!”
冬柏没料到他这么激动,有些意外,但还是看向了支支吾吾的小厮:“听见了没,还不快去!”
“算了,”白雨信长长地舒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不过一盆炭,斤斤计较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