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地间,游离的散魂有很多,把它们聚在一起放进身体里,人便能活。但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记忆与记忆之间相互冲突——”严野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这儿就一片混乱、也一片空白。”
掩清和了然:“所以丁文宇记不住事情。”
“他们没有独立的思想,只能靠着旁人的执念而活,执念越深,他们便越像个人。相反,若是执念消失,他们便无依无靠,却也死不了,是生不如死啊。”严野云笑出一口白牙。
“你们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为了什么?”
掩清和刚问完,他的身后便传来回应——
“自然是为了你,掩清和。”
这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掩清和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等他回头望去,便见得一男子负手立于屋檐之上,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根短笛。
那笛子很短,上头充其量只能刻三个孔,掩清和想都不用想就明白那是用来做什么的,连忙一掌将丁文宇拍出去老远。
就算丁文宇是个凡人,可到底是一个不知道痛不知道伤的傀儡,更何况这家伙从方才开始就没说过话,不知傻到何种境界,不得不严肃应对。
掩清和扭头往那院子边缘的树梢上一看,竟是空空如也,慕子云不知带着池半夏躲到哪里去了。
而一旁的严野云,好似饿急了的苍鹰见到主人提着一块血淋淋的鲜肉,眼睛都要放出光来,掩清和暗道不妙,现在这架势,恐怕自己就是那块血淋淋的鲜肉了。
他实战经验颇浅,此刻还未想出个万全的对策,耳边便“呜”的一声响,难听过村口拉磨的驴放屁,果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现在院中四人,估计能跟人沾得上边的也只有他掩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