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恩心里这才算好受了些,不再情绪激烈地去控诉自己的无助,任由帝少泽抱住自己,又任由帝少泽安抚地拍着自己的后背。

在所爱之人身上,人总有一种奇准的第六感。

林怀恩垂下眸子,“陛下,狐姬是不是也怕打雷?”

帝少泽的动作顿了一顿。

林怀恩的眸子如寂灭的星河般黯了下来,用手臂轻轻环住帝少泽的颈子,把脸缩进了帝少泽的胸膛里。

帝少泽解开了那只银铐,将它从桌腿换回了林怀恩的脚,一把抱高了林怀恩的身子,出了书房门,往拜月殿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并没有多少距离,可被夜色一拉长,两个人依旧走得寂寥长久。

林怀恩靠在帝少泽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倏然问道:“陛下,你纵容调教了狐姬这么久,日日相处之中,你对他动心到了哪种程度?”

林怀恩抬起眼眸,使劲儿地去瞅帝少泽的神情。但暗色拢住了帝少泽的脸,亦湮灭了他的神情。

帝少泽答道:“这五年来,为了守住这江山,朕每日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人生,不敢脱离一丝轨迹,亦不敢在人前卸下面具。从没有人真正喜欢朕。朕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喜欢面具下的朕。”

因为太在意林怀恩,所以便不敢暴露自己的缺点,不敢暴露早已人格残缺的自己。但在狐姬面前,帝少泽可以是一个暴君,可以是一个怪物。

如果非要比拟,那狐姬便是帝少泽在深水中的稻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