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殿外,赫连湛一席绛色衣袍,独自凭栏,目不转睛地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心有所思的模样。
离牧走到他身后,恭敬回禀道:“主人,听说夫人今天早上病了,还对外宣称这几日都不见客。”
“哦?”赫连湛语调上扬,落日的余晖撒在他的侧脸上,看上去有种半阴半阳的交叠感。
他并未转身,问道:“为何事病的?”
离牧直言不讳:“早上听闻了胡媵女之事,便病倒了。”
赫连湛凤眸微眯,语气淡淡的,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你说,她为何如此害怕?”
离牧躬身,战战兢兢道:“属下不敢妄自揣度,或许,或许是过度惊吓所致。”
赫连湛眉头微蹙,冷哼一声,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亦或许是……兔死狐悲?”
离牧浑身一震,他素来知晓赫连湛疑心深重,心思细腻如发。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试图替林洛辩解道:“主人,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赫连湛转身看向离牧,带着轻嗤的语气道:“本尊平日里最不喜人卖关子。”
离牧心头一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忍不住,站出来为林洛辩护。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的那股子勇气一窜上来,便促使他撞着胆子说出了口:“尊上,您难道不觉得,夫人与那些媵女实在不像是同路人吗?况且,您与其在这儿猜测,不如亲自去了解了解夫人,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赫连湛没料到他会如此说,偏头时微微一怔,须臾,竟爽朗笑出声来:“离牧,你近来好像胆子越来越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