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心可没那么重。”动不动掉人脑袋这种活儿,交给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妖孽王爷就行了,慕沉川弯弯眉眼,从口袋里掏出个橘子就往小午怀里塞。
这几天她遵照谢大佛爷的意思吃橘子那是吃的腻味儿了,这一车都还没消灭干净呢。
小午眼角也忍不住要抽,但凡来瞧瞧这小姑娘总能收获一大摞的橘,冰天雪地里他可不想冻的发颤,想到这里小午还忍不住要去回忆,那一日谢家王爷的白马踩着脖铃的清响,男人颀长的身影还背着阳光,阴影就落在凤羽前,小午浑身就打了个哆嗦。
“慕姑娘啊,你以前那是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人物啊,小午话头没忍住,就算在凄凉北
国,还不能给他点儿八卦心么?
慕沉川“呵”了声,姑娘朝着小午勾勾手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懂不懂?”她还洋洋得意呢。
小午听的是一脸懵,于是很老实的摇头。
慕沉川嫌弃的咂嘴:“死皮赖脸给姑娘我赖上的呗。”她好歹有自知之明,谢非予那样眼高于顶的天人,当然是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臭不要脸”倒追的。
“厉害啊慕姑娘。”小午那是一惊一乍的,直朝着慕沉川竖大拇指,从魏岩的口中也了解过些许关于谢非予的事迹,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对慕沉川这样一个油腔滑调的小丫头情有独钟的男人——或许,还真叫慕沉川说对了,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高高在上心仪之人的追求绝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困难就止步,万一对方眼瞎呢!
这不,慕沉川就中了个头彩。
小午深以为然。
慕沉川抬手“啪”的给了那少年人一记头槌,在想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任是谁都会觉得,慕沉川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谢非予这样的人,哪怕是深宫内苑的金枝玉叶都未必配得上,怎就叫她慕沉川拔了头筹。
小午悻悻然的缩了下脑袋,将橘子塞进了自个儿袖口:“要不然哪能说是你厉害啊!”王城里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小午没见过但不代表想象不到,竟都叫她给“比下去”了,他啧啧啧摇头晃脑顺手就收拾了一旁滚落的柴火,身后的马蹄踢踢踏踏,有杂役正领着几匹马出马场。
“这是要送去哪里?”乌棋马场的成马虽然不多却都是一等一的良驹,大多已经送去了州府验收,这吸引了慕沉川的注意。
小午扭头就已经了然:“虽然马场大多是由各州出了重资,但也有私人商户参与筹建合作,所以每年会有部分的马匹民间出售,喏,这几匹就是要送到渭河地区的。”
渭河地区?
慕沉川蹙了下眉,这地儿有两分耳熟,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说过:“是过关鸠走廊的那个渭河吗?”
小午有些诧异:“这你也知道?”慕沉川这小姑娘有时候就容易给人意外,“那里有个大主户,听说不光收了乌棋马场的马,连同周围五个马场都有关系。”有钱人的世界,真好,小午兴叹——民间买马多是一些镖局、商贩,再不然就是富家贵公子之流,喜好收藏宝马良驹,闲来与友人们采花游历或者狩猎驰骋。
都是舍得花银子的主顾。
慕沉川点着脑袋,听那些零碎的马蹄踏过白雪皑皑的声音,不免感慨良多:“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