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暚随其按原路撤返,付尘笑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我爹有个特殊的本事。他可是能直视正午的烈日不眨眼……小时候,没少听我娘亲念叨这个。”
赫胥暚噗呲一乐,笑道:“这算得上甚么本事……如果这个叫本事的话,那我们胡地诸部所有人,也都成外族人眼中的奇者异士了?”
“难不成……”
“这道理也不大难,”赫胥暚笑道,“你适才也得见了,胡羌山背环境皆为冰雪,而日光由雪反射入目中数量过多则可令常人暂盲。若是寻常外族人到了此处观雪山时间久了,势必要身陷那‘雪盲’之中的,我们胡人常年聚居于此,却生了对日光的抵抗之能。”
“……原来如此。”付尘恍然笑道。
“必是因由胡羌先祖进化而得,到了后来,这项‘本事’也就成了寻常遗传可得的标记了。”
付尘点点头,心间情绪交杂,一时也说不得话。
二人沿途回温了一遍适才解释过的胡羌兵战残垣,待行至城墙末端,有一修硕人形见机迎上。
晁二近前给付尘披上狐裘,只低道一句:“天冷。”
付尘没说甚么,只侧头看向赫胥暚,女子仍在回首远眺这绵延数千里的残垣旧址。便出言道:“……阿暚,待来日安定,这沿线的防御城墙,可再着人修整一番了。”
赫胥暚回首一笑,道:“说起来,我曾经听父王说过,十数年前他起谋燕心时,就是率先上表于燕,求请重修胡峪城墙,以借此机来试探燕廷态度的。果然最后被驳下,你知道当时上书批驳的人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