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时走时停,将沿途这片胡羌旧地上的古朴风物览得大半,付尘亦颇有所得。
“这里,差不多已是这通城隍最高处了,”赫胥暚仰首观望四周,道,“再往后走,就都是下坡路了。”
“这里的景致当真不错,”付尘由心道,越过层峦,遥望向对处偌大的雪山。
高山雾气、出岫白云同摩天山雪共一色,置若幻境。
巨山耸峙,人在此相较不过是蝼蚁微尘,不堪作比。更罔论人世间的种种杂忧,于此时此刻,尽可相忘。
“此间七八月山中凝雪,九十月半山铺雪,冬腊月平地雪深数尺。现下,正是山雪积厚之时,”赫胥暚解释道,“不过格鲁卓山巅上至雪,则亘古不化。”
高峰绵矗,山巅横雪,恍若皎净匹练。
付尘远观许久,再回首看那胡羌诸部聚居的勒金王都,不过占居这连绵高山的一处阳地而已。
“格鲁卓雪山直往西沿,则是一片胡杨林阻隔的荒漠枯地,漠北风光亦是极境,只是环境差些,少有人烟。不过据传只要越过了那处,则又可得见天之涯、海之角,以及各式无主荒国,野族食兽,都是未能辨之地了。”
付尘极目远眺,虽然更西的极尽处甚么也看不到,却忽生一腔向往畅意。
“可有人去过那处?”
“肯定有,”赫胥暚笑道,“不过没听人提起过,只有些零零散散的传闻罢了。说不准是那里的风光更美,叫前去的人都流连忘返了。”